又是一年冬来
银杏叶飘飞
似灵动的黄蝴蝶
悄然带走的是时光
永远带不走的
却是奔中人的深情与记忆
岁月的年轮已走满九十圈
古老的银杏树下
熙熙攘攘
有人驻足停留
有人回首凝眸
有人长久守护

今天就让我们来聆听他们的奔中故事
《树的姿态》
语文组 姚冬青
我与奔牛高中有着不解之缘。
儿时,亲人在这里工作,奶奶带着我第一次走进校园,径直奔向教工宿舍,宿舍是一整排平房,青砖黛瓦,整个校园静悄悄,那段记忆很模糊了,只记得校园里栽种了许多树。
稍长后,堂兄在这里读书,他领着我来校园。他在室内上课,我在室外转悠,穿梭在树丛中间,攀着树,绕圈,等待堂兄一起放学回家。只记得,树很粗,树冠很大,绿茵茵一丛又一丛,有点流连忘返。
后来,我在这里读书三年。再后来,这里接纳了我,做了教书匠,一晃,已经二十载了。

▲2013年 摄于办公室
我的一半岁月,基本都是在这所学校度过的。这块土地滋养了我,一群恩师教导了我,一棵棵大树也庇护着我。这里,有银杏,有雪松,有梧桐……我常常凝望这些树的姿态,也渐渐琢磨出做人应有的模样。
做人,需像银杏那般敦厚朴实。
让所有奔中学子魂牵梦萦的树,当然是那棵千年银杏了。粗壮的树干,裹着遒劲的树皮,伸出两个大枝丫,像千年老人,张开双臂,稳稳地矗立在校园的东北一角。春天,如时吐出嫩黄的新芽,绽满枝头,历经一冬的蛰伏,焕发勃勃生机。夏天,一簇簇,一丛丛银杏叶,紧紧挨着,密密麻麻,遮挡了盛夏的一片天,一丝凉意,一丝清爽。秋天,一阵秋风,一场秋雨,绿意渐退却,天越凉,风越紧,叶越黄,满树枝头,金色喜人,叹为观止。飘落的叶儿,洒了一地,树上与树下,遥相呼应,实在美得醉人。冬天,除了树干和枝头,什么都没剩下,光秃秃的,悄无声息。偶尔有场雪,飘落她的枝头,满眼的苍凉,顿生怜悯之心,真想缝件外套,为她抵御风寒。
岁月轮回,历经千年,她就是这般朴实敦厚地立在那里,迎来送往一批批学子,毫无疲惫,也无欣喜。不因你的盛赞,改了容颜;不因你的怜惜,换了模样。她目睹了沧桑,接纳了世事,吞咽了委屈,扛起了重担,陪着这所学校,守着一帮学生,驰而不息。奔中“厚德笃行”的校训,就是她的真实写照,它的姿态和品行深深地影响着这所校,这里的人,但凡从奔中走出去的人,都有共同的特质,朴实无华,德行深厚。一棵树,厚积了校的底蕴;一帮人,传承了校的风范。

▲2023年 摄于校园
做人,需像雪松那般直立挺拔。
熟悉奔中老校园的人,都还记得那些雪松。读书时,两栋教学楼之间,几棵雪松围在圆圆的花圃中。我们整日与它相依相偎,无论课堂一瞥,还是课间凝视,它都是最佳的养眼风景。那几棵雪松,直立挺拔,刚直不阿,直射苍穹。一身周围,是粗细不一、长短不齐的根根枝丫,细密的松针裹住了它的全身。看似防御坚固,不可触碰,其实,摘下几根松针,在手中把玩,软软的,即使刺了你的皮肤,也无疼痛感觉,可谓是亦刚亦柔。
有一年,大雪,朵朵雪花,从天而降,没半天功夫,就已经将雪松压得严严实实,各个枝丫都堆积了厚厚的白雪,压弯了,捶着身子。雪还在下,但雪松没有丝毫的畏惧,挺起了胸膛,挺直了脊骨,与天命抗争,不屈服,不退缩,不低头,不弯腰。数学老师张仁端校长带领我们看向窗外,让我们目睹了这难得的一景,语重心长又不无慈祥地对我们说:“这就是‘大雪压青松,青松挺且直’的坚韧吧。”那一幕,久久印在我的脑海里。在我们的心中,张老师也是一棵直立挺拔的雪松,个子高高的,瘦瘦的,总是微笑迎他人,上课温文尔雅,循循善诱,启而不发,让我们如沐春风,受益匪浅,一辈子都丢不掉的记忆,忘不去的恩情。树的姿态,恩师的风骨,教会了我们无论何时,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,都应该挺起胸膛,正直做人,不失刚,不失柔,笑脸相迎。
做人,需像梧桐那般坚强硬朗。
校园的南端,有棵梧桐。从根部始,伸出两根粗壮的枝干,一雌一雄,应该有些年岁了。叶子很大,如手掌,叶片很厚,肉嘟嘟的。风起,发出较大的“沙沙”声。夏雨滴在叶片上,“滴滴答答”,绵绵不绝。梧桐靠近教室,安静的晚自习,“滴答”之声非但没有吵杂之感,反而是一首优美的旋律,求学有点枯燥,突然传来这样的声响,学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,静静聆听“滴答”声响,总让人新奇不已。
一叶知秋,恐怕说的就是梧桐。梧桐的叶子最先发黄,最早飘落,厚厚的叶片飘落在草地上,飘落在院子里,也飘落在屋顶上,毫无规则,却又像铺就的精美画作,别有一番味道。有时,几个女生会捡起一两张发黄枯萎的叶片,翻转着看看,略有惋惜,轻轻将它放在树根旁,化作春泥。待到最后一张叶子落下,裸露的树干,更显硬朗,它倾斜着,但坚决不倒下,硬朗坚强向上生长,争得阳光,这是它独有的姿态。
校园的印象还有很多,但这几棵树,特别深刻,每每想起它们的姿态,越发觉得,做人就得像树一样,平平实实,不失本色。